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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 兩敗俱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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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獨孤陽,來吧,看是我的‘真言密咒’比較厲害,還是你的鳳舞九天更勝一籌!”巴圖大吼,渾身金色流星瘋了一般湧上,仿佛下了漫天無窮無盡的流星雨,要將獨孤陽徹底毀滅。

獨孤陽施展出鳳舞九天,只覺天下萬物盡在掌握,豪情頓生,長嘯中軟木劍前指,舞天之鳳長鳴,展開巨大雙翼,在空中帶出無數道火焰軌跡,朝著巴圖的真言密咒流星雨撞去。

轟轟!

轟轟!

轟轟!

真言密咒字符在火鳳身上不斷爆出朵朵火花,火鳳痛啼,渾身火焰暴升,身形漲大了一倍不止,挾著焚盡天下的無邊霸氣,一展翅膀,將巴圖與他的真言密咒一起包裹住了。

只聽得裏面轟鳴聲更甚,獨孤陽嘴角不斷溢出血來。他與火鳳心神相連,火鳳受創過重,傷勢也會連帶施加到他身上。漸漸地,火鳳內裏轟鳴聲似乎弱了些,巴圖在裏面大喝道:“獨孤陽,接我最後一擊!”

“紅蓮焚天!”獨孤陽再度咳出一口鮮血,不再顧忌,瘋了般催運真氣,軟木劍上仿佛蒙上了一層火焰,熊熊燃燒。巨大的火鳳仰天劇鳴一聲,猛地身化沖天火柱,將內裏的巴圖劇烈燃燒。

“啊——”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長空,只見一個渾身著火的人影從火柱裏沖出,停也不停地往遠方遁去,空中留下一串話語:“獨孤陽,貧僧還會回來的!”

獨孤陽勉強笑了笑,欲要回應,卻仰天噴出一口鮮血,倒了下去。

“阿陽!”東方雷明大驚,忙沖上去接住了獨孤陽的身子,伸手一把脈,只覺獨孤陽體內真氣橫行,混亂至極,顯然是內傷極重。東方雷明大急,今天可是他把獨孤陽帶出來的,若是獨孤陽有了什麽三長兩短,他可如何向乃兄東方宇明乃至蜀山交代?

心焦之下,東方雷明再顧不得其他,全力展開輕功,帶著獨孤陽尋大夫去了。

東方雷明一走,風少麟便也會去察看巴圖傷勢,觀戰的人群也漸漸散了。不一會兒,幾道身影刷刷落下,正是誅邪谷左慈長老一行人。左慈伸手在空中虛抓了一把,放在鼻端嗅了嗅,良久,才不確定地道:“這種氣覺……不會錯的,應該就是……”

“沒錯,就是鳳舞九天!獨孤陽,他來過這裏,還跟人打了一場!”呂布肯定道。

“獨孤陽?他竟敢跑來這裏?”傲雨瑤看著尋芳居的招牌,柳眉豎了起來。

……

幸得水怪作祟之事,武林中不少奇人都滯留在了壽陽城。東方雷明將家中全部人手派了出去,不多時,下人竟回報尋得了“聖手回生”張春堂,東方雷明大喜,忙吩咐下人快快將他請了進來。

張春堂年紀五十餘歲,一縷長髯垂至胸前,慈眉善目,頗是有種醫中名手的風範。他的醫術在武林中雖是名聲在外,但武功卻是平平,此時東方家二公子相邀,哪敢怠慢,忙不疊應了東方雷明要求,隨他進了內室為獨孤陽診斷。

此時獨孤陽咳血已經停止,但仍是氣息微弱,面如金紙。張春堂為他診斷良久,沈吟道:“二少爺,這位小兄弟內傷的確內傷極重,但如此傷勢老夫生平也見過不少,若是平常,開張方子,調養十天半月便能痊愈。但奇就奇在他體內還有一股古怪的火勁四處竄動,擾亂真氣運行,長此下去,不止傷勢有可能加深,而且只怕還有走火入魔之虞。”

東方雷明大急,忙道:“張先生可有醫治之法?”

張春堂倒也不敢托大,拱手道:“老父盡力而為,當有六成把握。”

“六成……”東方雷明面容略略有些失望,旋即又決斷道:“張先生,就請您施展回春妙手,救回我獨孤兄弟了,事後本公子定有重謝。”

“不敢不敢。”張春堂得了東方雷明承若,心中驚喜,口上連連謙虛,心中卻是暗下決心,要使盡生平所學,將獨孤陽治好。

東方雷明留下張春堂在房裏為獨孤陽繼續診治,走出大廳,卻卻聽聞下人傳報道:“二少爺,剛才您回來不久,就有一名少女在門口一直叫門,說要進來。”

“少女?此時我還有何心情去理會這等事情,趕走趕走!”東方雷明心煩意亂,揮手道。

下人依言去了,不一會又返回,稟報道:“少爺,那少女說,她是獨孤陽的朋友,您一定會見她的。”

“阿陽的朋友?哦!對了,上次下人不是報告說,阿陽下船時身邊還跟著一名美貌少女?這兩天不見她出現,我都忘了這事了。”東方雷明恍然大悟,忙道:“快快有請!”

不一陣,白絨兒腫著雙眼,跟著下人走了進來。東方雷明平生見過無數女子,自問不會在為美色如何動容,如今一見,卻仍是忍不住為白絨兒之俏美所震,定定看了半晌才回過神來,心中嘆道:“阿陽這小子有福哇,為何我就沒遇上過如此女子呢?”

白絨兒早上見這兩人鬼鬼祟祟出去,玩心大起,便悄悄跟著,墜在兩人後面。見獨孤陽傻楞楞地跟著東方雷明進了尋芳居,白絨兒正自氣苦,便見他破屋而出,與一個老態龍鐘的和尚打了起來。待得獨孤陽重傷吐血,白絨兒才驚慌失措起來,一路吃力地跟著東方雷明,總算找到了他家。

白絨兒剛剛哭過,眼簾上還掛著幾滴淚珠,正是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。東方雷明見了,立即便帶她進了內室,到了獨孤陽床前,微微示意,張春堂便跟著他出去了。

白絨兒哪裏管得東方雷明這些舉動,見獨孤陽躺在床上,氣息若有若無,與昨晚偷看他沈睡時大不一樣,心中便是一陣陣揪痛,,淚眼又再朦朧起來,推了推他,低聲道:“餵,獨孤陽,起來!”

獨孤陽昏迷之中,又怎會應她話語?白絨兒叫了一陣,見獨孤陽沒有絲毫動靜,又嗚咽道:“獨孤陽,你跟我說過的,只要你在我身邊,就沒有人能傷害我……現在我好害怕,你快醒過來啊!”

獨孤陽仍是一動不動,連白絨兒淚珠滴在臉上也毫無反應。東方雷明聽著屋內動靜,不禁嘆氣。

獨孤陽這一昏迷,便從清早一直到了夜晚。白絨兒一直守在他床前,與他說話,餵他飲食。直至月上中天,白絨兒才支撐不住,在獨孤陽床頭沈沈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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